我 19,他 33,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,我借口游戏输了,去了他的卡位。
他点的酒很贵,一小杯就要上千块,我喝的时候故意让几滴酒从嘴角滑落,然后用手背轻轻一蹭,接着微微伸了下舌尖。
灯光昏暗,我的肩带恰到好处地滑下来,
那之后,他的眼神就再没从我身上挪开过了。
我叫林晓夏,大二那年,我第一次去 MODU 酒吧,就遇见了李潇。
他 30 岁左右,穿剪裁很好的意式西服,有一八五左右,身形英挺,面容清秀。
最重要的是,他开了一辆宾利欧陆。
我们一行人在他之后进了夜店,看着他独自占了一个卡。
和我同去的富二代室友说,那卡座是这家最贵的,点的威士忌是隐藏酒单,虽然不张扬,但要十几万。
他玩得绝不会小。
可接下来的时间,男人就独自坐在那里,看着舞池里面的人扭动,自己喝着威士忌,更多的时间则在刷手机,面无表情。
期间有几个女生想要坐到他身边,或者直接亮出手机要加微信,都被他回绝了。
我暗自兴奋,因为今晚,他是我的「猎物」了。
酒吧灯光昏暗,我踩着黑色系带高跟鞋,围了颈链,化着纯欲的妆,黑色短裙的吊带被我微微下拉到肩膀,那是我最撩人的样子。
我有十足的把握,钓到眼前这个宾利男。
01
「宾利男」的信息很好猜。
不蹦迪,不点陪酒,又非要在喧闹的地方喝酒,大概率是感情受挫。
至于身家,那辆宾利八成不是租的,按我富二代室友的理论,租迈凯伦的跑车比这辆有用太多了。
他是个好目标,只不过需要点技巧。
我走过去,坐到他身边,微微皱眉,带着哀求的语气和他说,「先生您好,我和几个姐妹玩国王游戏,她们叫我和你喝一杯酒。」
「你不介意吧,就一杯。」说这话的时候,我微微低头,确保自己展示出最好看的面部轮廓。
他愣了一下,看向我,一句话都没蹦出来。
不等他反应,我主动拿了桌上的两个杯子,倒了小半杯威士忌。然后拿起其中一杯,仰头便喝。
我故意让几滴酒从嘴角滑落,然后用手背轻轻一蹭,接着微微伸了下舌尖,「不好意思。」
这算是斩男的标准动作了,我在女仆咖啡厅做兼职的时候,这招屡试不爽。
果然,他很快也拿起杯子,一饮而尽。
从始至终,仍然没说话,但眼睛始终注视着我。
我将那带着唇印的酒杯放下,转身就走。
之后的五分钟,无论我在舞池,还是在卡座,都没再看他。
而帮忙望风的室友说,那男人,瞄了你好几次呢。
我知道,鱼上钩一半了。
我又多喝了几杯,让自己的醉意更浓。二十分钟后,我又去了他的卡座。
这次,我要有肉体接触。
「先生,我的国王游戏又输了……」
他沉默着点头。
「我的闺蜜们,让我抱你一下。」
说着,我借着醉意,忽然往他怀里跌去,并用最柔软的地方接触他的身子。
我蜷缩在他怀里,足有五秒钟,这才缓缓支起身子,坐在他腿上。
「完成了,谢谢你啊。」我带着迷离的笑意说。
他也微笑起来,在幽暗的灯光里,离我很近,眉眼清秀,竟然有点迷人。
「小妹妹,你这么钓男人,没用的。」
02
「谁说要钓你了?」
我下意识地反驳「宾利男」。
「你第一次走过来,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。」
「切,无聊。」我起身要走,可是酒意上涌,从他身上起来,却又跌坐在卡座上。
「为什么撩我,看我帅?」
我翻了个白眼。在这个夜店里,他确实算是最帅的那个梯队。
但我根本不想承认。
「你完全不是我的类型,我钓你只是因为你开宾利。」
「你承认是来钓我了?」
我被噎了一句,心里更火了。
「是啊,看你身家不错,想要傍你,每月从你那要点钱买包,满意了?」
他愣了一下,「那你这样的,一个月得多少钱?」
他直接问出价码来,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说多少钱,都像是在自取其辱。
「看你这样,倒是够好看,就是胸小,一月也就十万吧,」他说,「想拿更高的价也有办法,比如和我结婚,然后再把我踹了……」
「踹了多没劲,」我盯着他的眼睛,「我应该把你弄死,彻底点,拿你全部家产,回头找个小我十岁的小鲜肉再婚。」
他笑着摇头,感叹着,「妹妹,你还真直接啊。」
「那你喜欢么?」
「打个八折我包你。」
我抄起酒杯,将仅剩的酒液洒在他的脸上。
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卡座。
我突然觉得很沮丧,觉得自己的遮羞布被他的言语扒光了。
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现在才被戳穿。那男人说得没错,我无非就是待价而沽,无非就是在用身子和青春,换一个价码。
我和几个室友说自己很累了,先走了。
室友说寝室关了,在这通宵吧。
我说太吵了,想自己出去走走。
她们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说知道了知道了,和男人出去逛吧。
我没否认,心里却愈发难受。
上海的午夜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灯红酒绿,出了酒吧街,大部分还是无人的巷子,昏黄的路灯,很冷。
我抱着双肩,想要找一家小店歇脚,可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。
03
我叫林晓夏,今年 19 岁。
我自小父母离异,妈妈许多年前出了国,再没音讯。
我爸长得不错,但游手好闲,最后娶了一个丑却富有的女人,带着个比我小半岁的弟弟。
从那之后,我在家里再没感受过温暖。
我弟弟有耐克的大部分新鞋,我好几年都没有一套新衣服。我弟弟每月三千块零花钱,我买瓶水都会被骂。
一起生活五年,我必须叫他「弟弟」,但他给我起外号,叫「杂种」、「野种」、「狗东西」。
18 岁那年,他有一次半夜撬开了我卧室的门锁,闯了进来,直接把我按到床上,然后疯狂吻我。
他很胖,并且一脸肥腻,让我厌恶得不行。
被我踹开后,他说姐,咱俩在一起吧,爸妈不会发现的。
我扇了他一巴掌,拿了书桌上的刻刀威胁他,让他滚。
第二天,他跟长辈说,我勾引他。我遭受了我爸前所未有的一连串巴掌。
我没说出实情,因为我知道,在这个家,说出来也没用。
从那之后,我弟叫我「Bitch」。
于是我考到了上海,是想要逃离老家。
可等我见识了上海的高楼,街上的豪车,从车里走出来的那些从容且骄傲的少女之后……
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——成为她们。
而变得有钱,是我能成为她们的唯一途径。
我想要有钱,想要活在这样的城市。
很快,我就意识到,自己能靠男人赚钱。
来到上海,我开始在女仆咖啡店兼职赚生活费。
平均一个星期,我要遭遇四个顾客揩油,不只是视线,是伺机动手动脚。
一次店长出面处理之后跟我说,这个数量,破了所有人的纪录。
很快,我成了咖啡厅最贵的女仆,需要提前一周预约。
当时有个金融公司的中层追我,一直接我上下班。表白那天,直接往我的微信里转了六位数。
超了限额,要分三笔。
我吓坏了,赶紧把钱转了回去。但我同时意识到:
靠男人赚钱太容易了……
那……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年轻而多金的男人呢?
上海的夜店里,这种人,密度很高。
可或许,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。我不仅需要钱,内心深处,更需要爱。
04
「想去吃碗馄饨么?」
我转头,看见那辆宾利开到了我身边,那男人从后车窗探出头来。
我没理他,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,可那车子也随着我的脚步加快了速度。
「之前是我嘴损了,实在抱歉,我今天……心情有点不好。」
「你不用抱歉,毕竟我也泼了你一身酒。」
「也对,咱俩今天都挺不顺的。」
说完这句话,我们都沉默了半天。
忽然,他好像想到了什么,笑了起来。
「对了,再跟你说个事,今天来找我要微信,没有一个比你漂亮。」
女生面对这样的夸赞,情绪都会缓和下来。同时我知道,再不停步,就有点不识抬举了。
「你说的馄饨……好吃么?」
「全上海最棒的。」
「骗人吧。」
「试了就知道,上车吧?」
「我上车,不怕我弄死你,分了你的家产?」
「求之不得。」
他笑起来,夜色里,他眼神很暖。
吃过馄饨之后回到车里,我有些困,躺在他肩膀上睡着了。
迷糊着听见,他让代驾师傅直接去了一个豪华小区。
我没吭声。
短暂的一个宵夜之后,我心里的那份惭愧和负罪感荡然无存,因为我觉得他和我一样。
我想要傍男人,他想要玩玩。各取所需,没什么放不开的。
可是,那天晚上,落地窗外的夜景太美了,羊绒地毯又厚又舒服,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兴奋。
我说咱们不骂不相识,再喝点吧,但这回没控制住,直接喝到了失忆的边缘。
我记得我开始拉着他玩枕头大战,弄得满屋子都是鹅毛,像下雪。
后来我又拉着他到浴室,互相抢莲蓬头喷对方的全身。
全身湿透之后,我突然很想吻他。
我拉他到落地窗前,趁着夜色,扑进他怀里。
靠近他呼吸里的时候,我闻到他的迷人的味道,看清了他柔和的眼神。
还有,他的怀抱很温热。
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:他如果不是玩玩,该有多好。
我还……挺喜欢他的。
05——李潇
我叫李潇。我还有三个月可活。
在 MODU 酒吧遇见她的六个小时前,陈医生对我说,别耽误了,尽快化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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