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家里没人,表哥带了两个同学在家里玩,然后将表妹喊到屋里,说「哥哥最近上课学到个试验,需要你帮忙,你帮不帮啊。」
完了不忘叮嘱,「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。」
直到某天晚上,她脱下孩子的衣服,见裤子上浸染殷红的血迹才明白,她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「畜生啊。」
她决定暗自报复。
1、
守灵的这些天,每到傍晚时候,刘老太太尖锐如同刮玻璃般的声音就会出现在院子里,「你个克夫的母老虎,怎么死的不是你啊!」
话音刚落,「啪」地一声,老太太将儿媳桂兰端过来的白粥摔在地上,刚煮好的滚烫的白粥溅了桂兰一腿,剧痛传来,桂兰慌忙扯了旁边的毛巾将腿上的粥擦掉。
小腿已经红了一大片,桂兰蹲在地上,用手慢慢地揉着手上的地方,轻轻吹着气。眼泪悄无声息地涌出来,桂兰不敢哭出声,她知道婆婆见不得自己哭,更见不得自己。
丈夫刘嘉勇的遗照摆在桌上,黑白的眉目含笑。「如果他活着,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受委屈吧」,桂兰想到去世的嘉勇,眼泪愈加止不住。
当年嘉勇中专毕业,将挺着肚子的王桂兰领回老家。刘老太太只瞧了桂兰一眼,便蹙起眉头,直摇头说,「不行不行,女人颧骨高,杀夫不用刀,你要娶她我不同意」。桂兰被这不留情面的话羞辱的无地自容,好在嘉勇抱着她,让她有一丝慰藉。
虽然不同意,但也不能挺着大肚子离开。更何况桂兰一个外地女孩,爹妈离异后谁都不管她,就算离开了,也没有去处。嘉勇带着桂兰到西屋,简单收拾收拾,两人就这么住了下。没多久,嘉勇便把他要和桂兰结婚的事便传遍了村子。
刘老太太不认也没辙,但她不能让桂兰轻易地嫁进来。她去了西屋,这是自从桂兰住进家里后,她第一次进西屋。
桂兰见着老太太,赶忙喊了一声「姨」。老太太径直坐到床上,吩咐她去打一盆热水,给自己泡脚揉捏。桂兰的肚子当时已经八个月大,当她端着热水盆慢吞吞走到老太太跟前时,被老太太埋怨了一句「打点水都这么磨蹭,手脚一点都不麻利」。
桂兰没吱声,将盆放在地上,蹲不好蹲,她干脆扶着肚子跪下来,再把老太太的脚放进盆里。老太太见她还算低眉顺眼,说道,「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,当年我怀嘉伟嘉勇兄弟俩的时候,下地干活喂牲口,啥也没落下。嫁进刘家不是享福的,你要没这点准备,那就别嫁过来了。」
说完这话,老太太算是默许了嘉勇和桂兰的婚事。两个星期后,婚事草草办完,很快没多久,桂兰生下一个男孩。
老太太有了孙子,看桂兰都顺眼许多。但好日子没几天,孩子突然开始高烧。村里大夫开了药,吃了三四天,总是上午退烧,傍晚又烧起来。桂兰急得想抱孩子去县医院,被老太太拦了下来,「多大点事就往医院跑,这明显是中邪了。」
说完,老太太回屋里拿出一张写了符的黄纸,「这是我之前找大师求来的平安符,烧掉后将灰烬拌在奶里让孩子喝下去,烧多严重都没事。这是命里的劫数,过了这一劫,孩子以后就都是好福气了。」
完了又让桂兰准备一个倒上清水的碗,拿三根平头筷子,让她将筷子立在水中,孩子的烧就会退下去,桂兰只得将信将疑地安排。
但这一顿操作没有任何用,晚上孩子烧的四十度,在床上哇哇大哭,桂兰将孩子抱在怀里,一夜没合眼,第二天一早赶到医院,孩子已经抢救不过来了。
「老刘家怎么就家门不幸,娶了这么个克夫妨子的」,看着孙子夭折后,老太太指着桂兰的鼻子骂,此后便再也没进过西屋。次年桂兰又怀孕,生下一个女孩,取名叫刘伊伊。
2、
伊伊见桂兰蹲在灵堂前收拾摔碎的碗,于是走过去跟着捡。
「妈,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吗?」伊伊问桂兰。桂兰不知道怎么让八岁的女儿面对父亲的死亡,她和伊伊说,「不是不要,但以后只有我们俩了。」
「我刚刚又听到奶奶在骂你了。」
「没有骂,就是说话大声了点儿。」桂兰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些事。
伊伊从小不受老太太待见,一方面因为她是女孩,另外一方面因为她是桂兰的孩子。
桂兰生了伊伊后,老太太指着桂兰的肚子骂,「当初同意你和嘉勇的婚事,还以为你肚里有货,谁知道你这女的命这么硬,妨死自己的儿子不说,这下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。」
完了转头又和嘉勇说,「之前我拦不住你娶她,这不,好不容易托关系给你在县上找的工作,你干了不到一个月人家就不要了。都给你说了,这女人不好。」
当时伊伊还在桂兰怀里吃着奶,老太太斜睨了一眼,「生下这不带把的种,迟早是个赔钱货。」
既然见面没有好脸色,桂兰就尽量躲着,她更是从小就教伊伊要懂事听话,连哭都不敢让她哭大声。
形成反差的是,嘉勇的大哥嘉伟,他家孩子刘家栋因为是长孙,却被老太太宠上天。每天一大早煮好鸡蛋和当天现打的牛奶喂她孙子,「男孩子长身体最要紧,身体长好才能努力学习,老刘家也得出一个大学生才行。」
家栋过生日,老太太摆了满桌的饭菜,五岁的伊伊在屋外闻着饭香,隔着门帘往里面窥视,她从来没有吃过桌上那些香喷喷的美食。接着她溜到厨房,从没有装盘的菜里面偷了一块带鱼,咸香的浓汁伴着鲜嫩的肉在她嘴里化开,这是伊伊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。
这一幕被家栋的妈妈杨洁看在眼里,她向来不待见妯娌的这个孩子。杨洁等着伊伊吃完一块儿继续伸手拿第二块儿的时候,大声咧咧道,「我还以为家里进耗子了,原来是你在偷吃啊,怎么你妈不给你吃肉啊?」
被抓个正着的伊伊哇地一声哭出来,老太太听到动静闻声来看,看见伊伊手上拿着的带鱼,扬起手便往伊伊身上打去,「反了你了,这么点儿大就晓得偷家里东西,你个赔钱玩意儿。」接着用力在伊伊胳膊上拧了一下,瞬间一片青紫。
桂兰忙跑过来将哭着的伊伊抱在怀里,「吃个鱼而已,明天赔你们一条。」
「弟媳这话说的,我侄女吃个鱼,和我开口,我又不是不给。就是小孩子从小就学着偷可不好,大人可不敢教这些。」杨洁夹枪带棒的话头立马赶上。
桂兰刚想回嘴,老太太已经开口,「都别说了,家栋生日你们给我闹这笑话,丢不丢人。桂兰你管好你闺女,老刘家可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。」说完便回屋去。
桂兰看着伊伊胳膊上的青紫,心疼地揉了揉。晚上嘉勇回来,桂兰把白天的事说完,嘉勇逗了会儿伊伊后说,「先忍忍,等攒够钱,咱们去南村盖套自己的房子,搬出去就没这事了。」
3、
只是忍了这么久,却等来了嘉勇的死讯。那天的车祸带走了嘉勇,也撞碎了她们母女俩的未来。
协商私了后,肇事者赔了十五万。老太太将钱自己收起来,又将矛头对准了桂兰,「都是你这个女人,克死了我儿子。」
桂兰想过无数次,为什么婆婆对自己的恨意这么强烈?可没有答案,世界上的许多恨,就是无缘无故的。每个人人生中都会经历无数的不幸,因为不喜欢,桂兰成为了这一切不幸的归咎。
收拾完灵堂,桂兰进屋简单处理烫伤的地方,这时伊伊跑进屋,和桂兰说奶奶喊她过去一趟。
桂兰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,老太太这时候喊自己,必然没什么好事。等她进了老太太屋里时,看到大哥嘉伟和大嫂杨洁也在。
老太太瞥了桂兰一眼,开口道,「喊你过来也没什么事,过两天嘉勇就出殡了,和你说一下事主赔的那十五万,我打算都留给家栋,等他考上高中,给他在县城买套房,将来娶媳妇用。」
杨洁听完,嘴角憋不住的笑意浮现。桂兰忙开口问,「这钱可是嘉勇的,怎么就全给了大哥家儿子?」
「什么你的我的,这十五万是老刘家的,我喊你过来不是和你打商量的,就是通知你一声。」老太太没好气的说。
「你把这钱都给了家栋,那我和伊伊怎么办?以后还过不过日子啊。」
「日子是靠你自己过的。怎么着?你还想指着有这十五万以后就吃白食。你做梦吧。至于伊伊,老刘家饿不死她。」
「对啊,咱老刘家还能让你和伊伊流落街头不成?更何况,伊伊一个女娃娃,迟早是要嫁人的。」大嫂杨洁见缝插针地搭腔。
桂兰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,大哥嘉伟默不作声抽着烟,大嫂脸上不加掩盖的笑意,老太太凶厉的眼神藏在满脸的褶皱里。他们像一群饿狼,恨不得将桂兰生吞活剥。
「妈。」桂兰服软道,「求您了,给伊伊留点儿吧,娃以后上学得用钱啊。」紧接着桂兰跪在老太太面前。
老太太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,「留给伊伊?我怎么觉得你是想留给自个儿。她初中毕业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就得了,哪用得着钱?你少给我在这里扮可怜,克死我儿子,还想抢我孙子的家业,你这女人太贪了吧。」
嫁进了刘家快十年了,桂兰一直谦奉避让,可婆婆却始终将她当成刘家的祸星,妯娌也视她为眼中钉,就算此刻她跪在地上哀求,却无一人心软动容。自己的卑微乞怜对于他们来说,反倒成为恶毒的助燃剂,给他们平添快意。
这时家栋领着伊伊进了屋里,伊伊站在桂兰旁边默不作声,家栋则径直走到老太太身旁,老太太一把将家栋搂在怀里,「奶奶,我将来能挣钱自己买房子的。您把钱留着给自己花,照顾好身体最重要。」
家栋一句话,不仅让老太太皱紧的眉头舒展开,更是笑意盈盈,「还是我的宝贝孙子懂事,知道孝顺他奶奶,哪像家里的一些白眼狼,就想着分家里的钱,她也不想想,这钱是我儿子的命啊。」
老太太再次数落桂兰的不是。又说,「反正这钱奶奶给你留着,以后讨媳妇用。」
钱的事就这么定了,桂兰失落地领着伊伊出了门。
4、
对伊伊来说,屋里的那些纷争她不清楚,她只知道妈妈又受了委屈。她甚至有点后悔是自己把妈妈叫过去的,如果她不叫,也许妈妈刚才就不用跪着了。但她又有一丝庆幸,庆幸有家栋哥领她进屋里,让她能在屋里陪着妈妈面对一切。
「妈妈,我最近挺乖的,是不是奶奶又生我气了?」伊伊怯生生地问,她总觉得,刚刚妈妈多少是因为自己才受那些责骂的。
「和你没关系的。」桂兰抚摸着伊伊的头,尽量挤出一点笑容安慰道。对桂兰来说,她更心疼自己的女儿,从小就要学着这么懂事。「让你受委屈了。」
「我不委屈啊,妈妈不哭我就很开心了,我知道奶奶不喜欢我,但家栋哥对我还是蛮好的,有他在,奶奶都很少训我了。」
在伊伊的记忆里,这个家除了爸妈,对自己好的只有家栋了。小时候家栋常常把早上煮的白鸡蛋偷偷塞给自己,还会把亲戚们送给老太太的礼品偷出来给她吃。
记得有次家栋拿了一袋豆奶粉给她,那是伊伊第一次见豆奶粉。她轻轻地撕开尝了尝,一股奶香甜味充盈在嘴里,她馋极了,往嘴里倒好多,结果豆奶粉粘在舌头上,差点把她噎到。家栋在旁边见她吃的狼狈,乐不可支。
这一场面被老太太看见,尤其瞧见伊伊嘴角沾满了豆奶粉,以为是她偷溜进自己屋里拿的,拿起扫帚就要往伊伊身上抽去。这时家栋挡在伊伊面前,「奶奶,是我拿出来给妹妹的,你别打妹妹。」
既然孙子放话了,老太太也没有生气的道理,只是和家栋说,「你得注意学习,别让你妹耽误你成绩。」
直到上初中前,伊伊总爱跟在家栋屁股后面一起玩,但家栋上初中后,因为成绩太差,总被杨洁和老太太管着,家栋便不怎么和伊伊一块儿玩了。
只是,有时候,家栋也会喊伊伊一起做点秘密实验。
第一次玩所谓的「秘密实验」,家栋已经上大专了,有天家里没人,家栋带了两个同学在家里玩,然后将伊伊喊到屋里,「伊伊,哥哥最近上课学到个试验,需要你帮忙,你帮不帮啊。」
伊伊没多想,问是什么事。接着家栋让她脱掉上衣。伊伊有些踟蹰,心里虽然觉得怪,但七岁的她也弄不清哪里不对劲。家栋见状,又补了一句,「我这次考试考不好,我妈又要骂我了。」
伊伊不想家栋挨骂,按捺下心里的不适,将上衣脱掉。在场加上家栋,三个十二三岁的男生,用一种喻义难明的眼神,仔细打量着伊伊的上身。
「诶呀,什么都没有嘛,和咱们班的女生比差远了。」一个男生说道。家栋这时伸手过来,轻轻地揉了揉伊伊的胸部,「果然太小了,感觉和咱们的胸差不多。」
几个男生一番讨论,伊伊在一旁愈加感到不舒服,怯生生地喊,「家栋哥。」
家栋见状,让她把衣服穿上,末了,给伊伊塞了五块钱,让她去买点好吃的,又叮嘱伊伊说,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个事。
5、
第二次家栋找伊伊的时候,准备了一堆零食,满桌的零食里面,许多都是伊伊没有见过的。
「伊伊,哥哥又要找你帮忙了。」家栋拉着伊伊的手,故作苦恼地说道。
这次只有家栋哥在,伊伊稍微没那么难受,便听从家栋的,将衣服都脱掉,光溜溜地躺在沙发上,被家栋从上往下仔细地审视着。
一分钟,两分钟,接着,家栋用手摸了摸伊伊的肚子。
伊伊被家栋的眼神和举动弄的有点犯怵,但转念又想,毕竟是对自己最好的哥哥。为了哥哥的学习,她忍耐下来。过了良久,她问,「哥哥,实验做完了吗?」
穿上衣服的时候,伊伊不知不觉紧张地出了许多汗。但很快,桌上的零食让她忘记刚才的不适。
只是很快,家栋的「实验」就不再局限脱衣服了。有时候家栋也会脱掉自己的衣服,和伊伊并排躺在一起,再后来,家栋给伊伊说,作为奖励,要给她表演「从小变大」的魔术,并让她摸了摸。
这些秘密的实验,伊伊从不觉得有趣,只是为了家栋的学习。这些学习内容,枯燥无聊,但她从家栋眼里,却能看到兴奋和好奇。
她也曾有意识的回避过,然后家栋日常照常给她买零食,非常偶尔的时候,也会骑着自行车带她去河间捉蝌蚪,捕蜻蜓。那些日子,是她为数不多自由又快乐的时候。
紧接着,父亲的去世让家里变得更加剑拔弩张,伊伊时常看桂兰自己抹泪,她只能表现得乖乖的,让妈妈不要为了自己操心。
哪怕,家栋后来的秘密实验,弄疼了她,伊伊也没有提及过。她只是觉得,家栋哥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。
和最开始只是脱衣服,互相摸摸相比,家栋后来的实验,变得那么凶厉。伊伊下面痛到直冒冷汗,她想让家栋快点结束实验,只是,家栋直接将伊伊的嘴巴捂住,一边对伊伊说,「快了快了,很快就好。」
一次,两次,三次......
每次结束后,家栋把准备好的零食给伊伊,和伊伊说,「不做实验了,改天我们去捉蜻蜓。」完了不忘叮嘱,「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。」
6、
「妈,我肚子疼。」
最近几天,伊伊频繁和桂兰说自己肚子疼,桂兰以为女儿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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